曾几何时,香烟风行全国。和我同龄的许多人,都是在父辈吞吐的烟雾中长大的,从小便熟悉了那种特殊的味道。那时的电视节目里,我们伟大革命领袖们一手香烟,一手钢笔书写战略计划的镜头,深深的印在了我们的头脑里,那时候的我把抽烟当成是长大成人的标志。 现在,吸烟有害健康已经为众人所知,禁止吸烟的标牌也出现在了众多的公共场所,烟民转眼便成了弱势群体。确实,吸烟是有害的,患许多疾病的几率都大于常人,我也希望吸烟人的比率越来越小,尤其是孩子,他们的未来会更加健康。而我自己,却宁愿躲到无人的角落里,去享受蒸腾的烟雾给我带来的心灵的平静。 我最早的一次“触烟”是在小学大概5年级左右香烟一手,那时候家里还没有淋浴,我和几个伙伴一起去父母公司的浴池洗澡,回来的时候顺手从施工现场牵了几块废弃的铁块,在废品店卖了5元钱之后几个人兴奋不已。于是,买了一包烟作为庆贺,那烟的牌子我至今记得,“红嘴鸟”,烟身为咖啡色,售价3角。说实话,那时候觉得烟真的很难抽,一人抽了半只,剩下的全部扔掉。 那个时候父亲抽得牌子叫做“荷花”,售价7角。 到了初中,进入了叛逆期,很多孩子开始在放学后叼着一根烟招摇过市,以示自己的潇洒,吸烟开始在这些并不老实的孩子中成为一种潮流。我们大院里和我同龄的孩子有很多,其中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条在当时几乎是贵族象征的红塔山,令我们一群人兴奋不已。红塔山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在那个物价相对低廉的时代--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只要你拿出一盒红塔山,周围的人都会高看你一眼。那时一包红塔山价格在10元以上,而在货币大大贬值的今天,它居然只值7元。 那时候我的父亲改抽“华光”,售价一元。 红塔山只一条,抽完之后就进入了杂烟的时代,那个年龄抽烟大多是没有瘾头的,纯粹是为了玩,为了让自己觉得酷。在学校门外包子铺的后院里,旁边大学花园的假山上,由于拆迁而发现的幽深的防空洞中,甚至连区政府的顶楼与地下室里很多无人的地方都成了我们偷偷抽烟的阵地。“二哥大”“高乐”是当时我常抽得两个牌子,当然还有偶尔借别人的光才能享受一下的“希尔顿”。 记得有一次因为在区政府的地下室里和朋友一起抽烟,烤玉米,几个人有男有女,那时的男女在一起纯粹就是简单的异性相吸,觉得她们很好看,根本就没有想过和她们在一起除了说话聊天还能有其它的事情做。结果就在我们烤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被区政府的保安一锅给端了,说我们破坏公共财产(我们烤玉米用的材料是从地下室仓库里拆的板凳和一些稿纸)。后来事情通知了学校,通知了家长,其他几个人都受了处分,虽然我因为成绩不错被放过一马,但是从那之后的初中生活基本告别了香烟。 高中,军训,在部队的宿舍里,几个半大小子又一起点燃了香烟。烟是“希尔顿”,是宿舍“老大”带的。结果在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正当我们缭绕在烟雾中的时候,几个教官破门而入。我们都是躺着抽的,瞬间从窗口丢出烟头合一而卧,只有老大被搜出了扔在床下烟盒。教官问他,还有谁抽了,他说没有香烟一手,啪啪的两声脆响,再问还有谁抽了,回答依然是没有,教官在他枕头下又搜出一包“希尔顿”之后扬长而去。第二天,发现几个教官换掉了他们自己廉价的“灵芝”开心的抽着金灿灿的“希尔顿”。 那时候父亲抽1.2元的灵芝和2.5元的白盒“新石家庄” 高一块结束的时候,一个我暗恋的女孩子对我说,她最讨厌的就是男生抽烟,觉得烟的味道令人作呕。从那时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我再也没有抽过一支烟。 大学时代,我虽然没有抽烟,却买过几次。那时候大家抽的基本是3-4元左右的烟,“红河”“红山一品黄山”“白沙”是最受欢迎的主打品牌,更便宜的有“美登”“钻石”。我买过一条“黄山”绿盒,送给一个过生日的哥们,只用了两天就被他们消耗一空。有时大家聚会的时候,我也会买上一两包白盒的“七匹狼”给大家助兴,买它是因为觉得这个烟盒比较好看,牌子也很男人?我对“七星”这个牌子很有感情,因为在我遇到我生理上的第一个女人时,她的手里就燃着一支“七星”,红酒,香烟,一夜温存过后,只留下两截白色的烟蒂,我收藏起来,保留了很多年。 工作之后我来到武汉,凭着对烟草的记忆,在第一次给同事师傅们散烟的时候我选择了“红塔山”,后来才发现,这个场合,我至少应该奉上15元的硬盒“黄鹤楼”。 在班组里老师傅们抽的是白色“红金龙”,年轻一点的抽红色“红金龙”或者后来出的“盛世腾龙”。 这时候我也开始抽烟,蓝色的精品“白沙”,价格10元。 后来,我换了一个岗位,调动到分管设备的地方。 在这里,我随着形势将自己的烟换成了和大家一样的软包蓝色“黄鹤楼”,售价17元。在这里,来来往往办事的人不绝,我也见识了各方的烟草。陕西的“好猫”“兵马俑”,河南的“帝豪”“金芒果”“红旗渠”,东北的“人民大会堂”,福建的“石狮”“厦门”,湖南的“芙蓉王”“和”,山东的“一支笔”,甚至新疆的“雪莲王”。当然,这里大家最常抽的还是“黄鹤楼”,17,20,24三种标准最为常见,其次的还有玉溪,软红云,中华。 过年回家的时候,我给父亲带了一条黄鹤楼,最终几乎都被是我自己抽掉了。父亲抽的是红色的“新石家庄”,5元。 后来辞职,离开武汉去了上海,刚开始过了一段比较艰苦的日子,烟草也入乡随俗的换成了特醇“红双喜”,8元。感觉味道比较淡,真的有些抽不惯。后来日子稍微好转,换成了11元的红“南京”,感觉味道和价格都还比较适中,坚持抽了一段时间。渐渐的,由于应酬的需要,更多的改为选择“玉溪”和软“红云”,感觉这两种烟和奢侈的中华比起来,更加物美价廉。 有的时候,在一些烟店里也能发现软包的“黄鹤楼”在卖,比武汉贵了一元,每次看到的时候总会去买一包回来,可惜,环境改变人的心境,这里买到的“黄鹤楼”总是抽不出在武汉时的那种清香感觉。 现在公司的同事中,只有我一个人是抽烟的,颇感有些孤单,或许,也是时候找个适当的时机戒烟了吧?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