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田间地头,在煤油灯下,在亲戚走访,在邻居串门……这些时候,香烟是不可缺少的沟通工具——递上一根香烟,对方一接手,放在鼻子下一闻,闭上眼,眼一睁,放在左手食指中指间,右手拿出火柴,呲一下,把烟头对准火苗,深深吸上一口,立马笑容绽开,一下子就成哥们,亲人,兄弟,伙计,拉近了距离,话匣子也就这样打开了。 看着大人们在一起有说有笑,我们这些十几岁大的玩伴,有时也用手指夹一截树枝或者秸杆棒,学着大人的样子,大家比谁学的最像,或者以谁家的大人打比方,反正最后都是哈哈一笑,各回各家了。那个十几岁的年龄,渴望长大云霄香烟,吞云吐雾成了我们追求的一个成熟标志。 长大了,慢慢学会了抽烟,既宣告了我的独立,也宣告了我的成人。那个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抽烟了,可抽烟没有让自己变的成熟,反而让自己觉得更加恐慌,因为一个男人云霄香烟,证明成熟的标志并不是抽烟,而是对家的照顾、对爱的担当。新世纪的头一年,为了生计,我去了河北,到过新疆,后来,我又回到了关中。也不记的是哪一年,我曾一边吸着烟,一边填过一首词《渔家傲·飞沙忆旧》: 奉先水土育青苗, 渭水河畔热浪高, 八千里路天地瞧, 志云霄, 喀城犹记红旗飘, 摸爬滚打重担挑, 思家念友立剑刀, 含泪更衣别情凋, 火仍烧, 不忘初心再赶超。 再回到关中时,抽烟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依赖,一种可以打发无聊的借口。抽烟的档次,逐渐随着压力的大小成反比,压力大时,经济拮据,烟的档次也就低了;压力小时,手头宽松,香烟的档次也就提高了。不过,对于一些老“烟枪”来说,对于香烟的消费具有不可逆转性,只能提高,要是降低,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些年,香烟伴随着我的成长,也熏白了我两鬓的头发,孩子上学、父母生计、买房就业、日常开销,压得我如背大山,喘不出气,透不了气……苦累,总是掺进年轮,抽烟成了我排解压力的借口,头发渐白,头痛也伴着来了,在医生面前,我产生了戒烟的想法。 香烟如同往事,戒烟估计很难,我想尝试,但迟迟下不了决心,终于,2017年10月30日,一个对别人平常但对我特殊的日子,我坐在阳台,回忆往事,燃起了烟,流下了泪,“向往事致敬,与香烟告别!” 第一天,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坐不下来,心急如焚,心烦意乱,来回走,不停的数数,吃饭一点都没有味道; 第一周,连续梦见自己抽烟,看见有关于烟的痕迹或者关联,都不自觉的产生抽烟的幻觉,胃,没有饥饿与满足的感觉,深身都不舒服; …… 一月,一季,一年,直到现在,我没有触碰过一根香烟,有时,我也会拿着别人放在桌上的打火机,用拇指按下开关,看一看发出的火苗,体味一下以前抽烟时肌肉的感觉,这些,都随着火苗的熄灭消失了。 香烟,如同我的往事,我已和它告别了;未来,才是我的目标,更是我努力的方向! (责任编辑:admin) |